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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特别喜欢烙麦饼。小时候到了周末或节假日,一有足够时间,她就会支起柴火摊麦饼。有时在煤饼炉上烙,那是小操作;生起柴火灶烙,是大工程了。最积极和兴奋的是我,主动帮忙打下手,比如往灶里塞干柴树枝,满满的价值感和存在感。在煤炉上烙麦饼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手闲不住拿了破蒲扇煽煽火,煽得太旺了,容易把麦饼烙焦,那是帮倒忙了。母亲上了年纪之后,空余时间多起来,心血来潮时也会来一次麦饼的“批量生产”,届时我们就跟其他菜肴saybyebye,就着稀饭或薄粥重温以前的麦饼时光。

母亲做的麦饼很香,有干菜肉馅、榨菜肉馅、冷饭肉馅、还有甜蜜的红糖馅。擀好的饼摊在一张张报纸上叠起来,依次开烙,程序相当规范化。冷饭肉馅是我最爱,唯一不足的是,那时没什么肉,馅料几乎都是冷饭和腌咸菜,整体偏咸且无油水。现在我们用珍米或者香米烧的冷饭拌上五花肉糜再掺入几颗咸菜,口感提升不知多少倍。

但我也要实事求是,母亲做的麦饼有个缺点:油太少。尤其小时候的麦饼,油抹得太少,加上馅里又没什么油份,口感很干。后来生活条件好了,猪油什么的也不缺了,她的这个习惯却一直改不了,油就是抹不下手。当然,少油烹饪是一种健康的烹饪方法,但麦饼缺了油,口感逊色不是一点点。

麦饼是临海很大众化的一个特色小吃。有几家特别受欢迎的麦饼店,生意好得不像话。即使座落在街里巷角不起眼的地方,名字也土得掉渣,却一直牢牢拴住粉丝的心,为了吃到他们做的麦饼不惜在骄阳烈日、寒冬腊月中排着长队,这就是乡土美食的强大力量吧!

麦饼为何叫麦饼,缘于它是用小麦粉制成的。真正做麦饼是要在灶上做的,用鏊盘而不是普通炒菜的锅子。麦饼好不好吃,关键在于和面,面的软硬程度须恰到好处,是一种接近于面糊而非面糊的状态,这需要相当的经验。为了使口感嫩一点,可以在小麦粉里加点糯米粉,但这在我们家是不可能的,因为糯米粉价格贵啊。摘一块和好的面团,在中间按一个洞,然后像做陶器一样边捏边转,把洞转大,填入肉馅封口,压扁擀成一张直径15到20厘米左右的饼。饼不能擀得太薄,太薄一上油就煎脆了,没了嚼头。煎到饼渗进了油,达到有点起壳又不烧焦的状态,那就是最佳的状态了。其实最初的麦饼也是薄薄的,后来经过改进加厚了,这又来自于无所不在的戚继光抗倭故事(这么算来麦饼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故事说当年戚家军抗倭时,老百姓自发做麦饼给军队送去当军粮,但发现薄薄的麦饼并不耐饥,于是将其加厚,用现在时髦的话说就是诞生了改进型二代麦饼。这些厚厚的麦饼冷却后,用麻绳一串串地穿起来,量足又携带方便,能顶上好几天的军粮。士兵们吃着麦饼,被老百姓的关爱和信任驱动着,奋勇杀敌,赶跑了倭寇。将士们获得军功章、好前程,老百姓获得麦饼的普及和推广,皆大欢喜。麦饼也被称为“光饼”,这个“光”字,我想应该是指戚继光,而不是麦饼两面光光的意思吧!

估摸在我大学时,临海出现了往麦饼里灌鸡蛋的做法,一时间风靡大街小巷。鸡蛋肉馅麦饼确实好吃,我记得当时放暑假回老家,妹妹第一件事就是向我报告这个“天大的消息”。鸡蛋麦饼是在麦饼上锅煎得有点鼓起时,用筷子在饼上挑个洞,倒入打好的蛋液,翻个面,抹一抹油再煎。好饼的标准是皮子薄,隐约看见里面的肉馅和鸡蛋,吃起来又香又鲜又有劲道,葱香扑鼻。这可能是参考了山东鸡蛋灌饼的做法。几个月前我去青岛,还带回好几包鸡蛋灌饼的皮子准备回杭州一展身手大快朵颐,结果实际操作时发现自己根本没那个灌蛋液的技巧,后来就是直接把蛋液倒在皮子表面煎熟,大失所望。继鸡蛋肉馅之后又出现了土豆泥馅、韭菜馅、包心菜馅等不同的馅料,但没有一个能超越鲜嫩松软的鸡蛋肉馅麦饼。

今年清明回临海,妹妹推荐了一家麦饼店,特地带我去尝味。果然是传承得很好的麦饼店,红糖麦饼也保持住了原汁原味的老味道;鸡蛋肉馅麦饼则色泽淡黄,油而不腻,隐隐有通透感,葱香蛋香扑鼻而来。我们吃着切成一块块扇形的麦饼,喝着酒酿蛋花羹,就着小肠卷、黄牛肉、芥菜株头、卤豆腐、油炸小溪鱼等土生土长的小菜,被乡愁纠缠的胃一时间酣畅淋漓。然后就突然想起父亲了,想起当年大家围着一张窄小的四方桌分吃麦饼的情形,不禁心情突地黯然起来,鼻尖上酸酸地刺痛,嘴里嚼着甜甜的红糖麦饼也失却了味道,眼泪不知啥时已经悄悄滴到桌子上……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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