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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CW未命名色彩。

作者

榴莲

编辑

榴莲南风

制作

charlie.

图源

伊亚门

编者按

来自印尼的同志、性少数平权运动者、北理工博士生、环保主义者、梵文复兴者、年巴厘省长独立参选人……多重身份的标签下,藏着伊亚门怎样的经历与信念?

让我们重温年2月2日的这篇深度专访,与伊亚门共同期待一场降落在巴厘岛的彩虹色的雪。

在自家后院的祭坛前,望着比她高半头的儿子,伊亚门的母亲沉默了很久。

「结婚吧……」她终于缓缓地说,「也许你爸爸不懂你,但我是你妈妈呀,最懂你了,也明白一直以来的大环境是什么样子。」

伊亚门的父亲也站在一旁,他身后是一对泛青的人像石雕,一个持长矛一个持短剑,相距不到一米,却一个看向左、一个看向右,极力避免接触彼此的目光。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伊亚门的父亲只将这句话掷在六边形密铺的灰砖地上。

这是年,硕士毕业的伊亚门从印度回到家乡巴厘岛,向他的父母出柜。

年10月27日,我在学校小西门外的一家素食餐厅约伊亚门采访。他坐到我身旁的高脚椅上,笑得很开,整整一排牙齿露出来的时候,牵起脸颊上古铜色的皮肤。

坐在我旁边的这个印尼人,有着多到数不清的身份:拿中国政府奖学金的北理工博士生;巴厘岛第一场同志游行主办方BaliPride的创始人;动物权利倡导者;梵文复兴者;八个Facebook专页的主页君;年巴厘省长独立参选人……

而那天晚上,他第一眼注意到的是我右手腕上的鸡蛋花发饰:

「这是你在巴厘岛买的吧?」

1

红白之间的橙黄绿蓝紫

二月的巴厘岛,雨季快要过去,阳光迫不及待地在人行道上投下斑驳的树影。穿印花短袖衫的外国男子手里多了一份画着彩虹爱心的传单;身材高挑的女孩头顶着竹篮,竹篮里满满地装着送给路人的蛇皮果;扎起发髻的姑娘蹲在超大号的彩虹伞旁,盯着三脚架上的DV机;伊亚门双肩包的侧面别着一面彩虹旗,在风里呼啦啦地飘着;他和身着巴厘传统服装的男女老少沿着海岸线行走,一面捡拾海滩上游人留下的废弃物,一面用巴厘语、印尼语或英语讲解LGBT是什么,BaliPride又是什么。

伊亚门筹备的这次同志游行活动,核心团队人不算太多,却相当国际化。除了十几名巴厘岛本地人与5名印尼外岛人,团队里还有3名英国人、3名澳大利亚人、一对来自葡萄牙的男同情侣,和一位常驻印尼的丹麦设计师。活动的主题是「当今巴厘社会的幸福」(KebahagiaanMasyarakatBalisaatini),原本计划持续一周,却因借用场地上的困难,不得不压缩在2月9日一天之内。

「蛇皮果和椋鸟(SalakBali,JalakBali)一样,都是巴厘岛特有的生物」,伊亚门说,他希望借助巴厘特有的文化符号,构建人们的心理共鸣感,从而更容易接受LGBT平权的主张;同时他也在尝试吸纳更多以非LGBT群体为主的、从事保护巴厘传统文化活动的当地组织。

巴厘同志骄傲游行,左一为伊亚门

这种项目的筹备,在LGBT尚未成为完全公开话题的印尼社会,需要大量时间与精力的投入。以伊亚门另一个筹备中的项目「彩虹避难所」为例;这一项目计划在巴厘岛西海岸为受霸凌的性少数青少年提供一处栖居之所,帮助他们打开心结,建立认同。为此,伊亚门一面到处募集适合性少数青少年阅读的心理与社会学书籍,一面大开脑洞筹款。

在他运营的一个名为「自由自然X芭蕾」的Facebook专页上,有大量各种芭蕾动作的黑白宣传照,模特都是他自己,没有服饰的华美,只有身体的自然韵律。他希望自己毕业回到巴厘岛后,能招到足够多的人来学芭蕾,以其收入支持「彩虹避难所」项目:「到那时,性少数青少年可以在这里做饭、睡觉、读书、甚至上课——直到他们重归校园与家庭。」

伊亚门为筹款专页所拍摄的宣传照

伊亚门的父母开始也以「耽误学习」为由,反对儿子组织LGBT社运,他的父亲甚至已经给他找好了自己同事的女儿当「女朋友」,还曾带他去做性向「扭转治疗」;哥哥则担心这样的活动会给家乡声誉带来负面影响。经过耐心的解释,他们终于「有限同意」了;但仍然不希望伊亚门的父母被公开报道。

年9月,一张巴厘岛乌布镇疑似同性婚礼的照片突然在印尼社交网络上走红。为此,一家名为「MalesBanget」的当地生活网站发起了一项文末调查,结果显示,50.2%的受访者都认为「在印尼怎么能有同性结婚呢?」;而选择「同性恋又有什么错呢」的只有10%。一位在巴厘岛的跨性别性工作者曾经这样谈及社会的基本规训:「要么结婚,要么准备去结婚」。

谈到这里,伊亚门还是笑着说:「相比国内别的岛来讲,巴厘毕竟算好多了的;还有不少外岛同志专门搬到巴厘岛来住呢。」

2

在中国推开一扇门

「伊亚门」是他的中文名字,取自本名Nyoman,也因为亚洲是他的归属。

年刚刚来到北京时,一位商人对伊亚门说:「你选择来北京,真是最好的决定!」那时,他只回了一句:「也许吧?」

那一年,伊亚门在巴厘岛已经获得了一个薪水丰厚的工作机会;很多朋友问他为什么不停止求学,留在「天堂般的」巴厘岛——这是继伊亚门放弃好工作赴印度读硕士以来,朋友们又一次问起这一问题。

他在一篇文章里回忆道,来北京前的自己在印尼「感到空空的」,「理想主义又想杀掉我」。

恋人马克离世未满一年,父母也未完全接受出柜的事实;他决意化悲痛为力量,更深地投入家乡的同运,可当地部分官员的腐败「让路旁每粒稻谷都能渗出血泪」;他发现「钱、钱与钱」才是整个世界的操盘手,可他「不甘于,还没有,也不会」屈从于这一切。他选择再次暂时离开他所爱的岛屿,离开朋友们口中「虚幻的幸福」。

年,已是伊亚门在中国的第四年了。早在印度读硕士时,他就通过了上海微软的面试,不过由于硕士延毕一年无法成行;此后,来中国的想法就像一颗种子,埋进了伊亚门的脑海里。如今,他在北京理工大学攻读医学影像分析博士;参加了北京同志中心的讨论会,上海的同志骄傲游行,中国艾滋行走;也在实习的地方找到了忘年交。

「他不怕卷起袖子干粗活,是一个杰出的清洁者;不管是统筹活动还是擦地洗碗,他都一丝不苟地完成,就像是在完成最令他骄傲的事情」,北京缘分汇(YuanfenFlow)的创始人,美国人康如松(DavidBenKay)谈起来这里实习的伊亚门时如是说。

伊亚门与康如松的友谊,源于他们对于瑜伽与佛学的特殊兴趣,也源于两位同志间的惺惺相惜。通过网络认识伊亚门以后,身为「老同志」的康如松也很希望自己能在「小同志」的道路上搭把手。

年8月,在缘分汇这个位于的开放艺术空间里,伊亚门举办了一场名为「巴厘在北京」的活动。半露天的阳光大厅里摆着一排排围着黑白格餐布的方桌,上百位来自不同国家的朋友都吃到了伊亚门做的印尼菜;他们一边听着竹制乐器Angklung的演奏,一边看着上身赤裸的伊亚门跳起巴厘传统舞蹈:右臂一举,倏然向后把腰弯成一个圆弧,向后仰的脑袋上只见一排白牙,笑开到耳根。缘分汇的另一位实习生,一位来自美国的退役海军,直接脱了自己本来穿的衣服,换上巴厘岛的纱笼,用红黄黑三色彩绘颜料涂满纱笼没遮住的地方,像个「活广告」一样在街上到处走。

伊亚门和朋友在缘分汇活动开场前

北京理工大学酷比特LGBT平权社团的负责人Omega回忆起第一次在图书馆里与伊亚门擦肩而过:「一个对视,就感觉眼神不『直』」。Omega承认,校园内的LGBT活动氛围并不是很好,「好多人转发我们推送的时候都要设置朋友圈权限的」;而且此前这个社团里「从没有过外国人」。

可伊亚门要在这样一所学校完成自己的医学影像分析博士研究,研究的主题还与「同志」有关。年7月,他在自己的Facebook专页之一「涅槃计划」上发帖,招募「名20至40岁的男同性恋志愿者」,以研究性少数与HIV的相关问题。「(招人)不容易啊,」伊亚门告诉我,实在不行,就只好调整方向,「等我回到巴厘岛有了自己的实验室,再来继续这个课题。」

来到中国的伊亚门正好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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