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芳菲张爱玲笔下的花花草草一
张爱玲和香港的渊源深远,年她去香港大学文学院读书,少年好强心性,她勤奋学习,善于揣摩教授的心思,门门功课拿第一。苦读两年零三个月,却因为香港的沦陷而中断了学业,破灭了英国留学的向往。年她回到上海后以文为生,走上了一条独特的文学之路。可以说一座城市的沦陷成全了她的文学之路。年借着申请继续中断的学业缘由而得到出境的机会,却因缘际会,学业没有完成,毕生没有拿到本科学位以及大学毕业证书。年去美国,年重返香港,写剧本为生,陷入困境,年再次离开,此后一直到去世再没有踏入这个华美而悲哀的城市。 “在那边三年,于我有益的也许还是偷空的游山玩水,看人,谈天,而当时总是被逼迫着,心里很不情愿的,认为是糟蹋时间。”(《我看苏青》)家国不幸诗家幸,青春时期在香港的三年生活于她获益良多,殖民地的诡异情调、奇花异草的岭南风情、战乱时期的见闻,滋养了她的才情,激发了她的灵感。“我与香港之间已经隔了相当的距离了——几千里路,两年,新的事,新的人。战时香港所见所闻,唯其因为它对于我有切身的、剧烈的影响,当时我是无从说起的。”(《烬余录》)香港风情在她很多作品中有着深深的烙印。 年她发表了八篇中短篇小说,其中的前四篇《沉香屑第一炉香》(4月)、《沉香屑第二炉香》(5月)、《茉莉香片》(6月)、《倾城之恋》(9月)以及年发表的《连环套》是以香港时期的见闻为题材,刻画了一系列以香港为主要背景的精彩人物如葛薇龙、梁太太、白流苏、范柳原、霓喜、言丹朱、聂传庆等。年2月发表的散文《烬余录》,是描写香港沦陷期间生活的作品,年《惘然记》中收录的《浮花浪蕊》中的女主角洛贞离开大陆来到香港再赴日本,有关于香港生活的描写。年开始动笔,直到年发表的《色,戒》中的王佳芝们就是岭南大学的学生,随校迁往香港,连课堂都是借港大的。最近公开的《雷峰塔》、《易经》、《小团圆》三部曲中的《易经》也是在港大生活的自传。“各种不调和的地方背景,时代气氛,全是硬生生地给搀揉在一起,造成一种奇幻的境界。”(《沉香屑第一炉香》)她独树一帜地将海派陆离风情和香港殖民地情调糅合到一起,字里行间是别样的奇特的张派风采。 这些小说和散文中出现了繁多的典型的南国植物,描写观察入微、准确细致,显示出作者广博的植物学知识,这些植物摇曳着浓浓的南国风情和地域特征。在她犀利的观察力下,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短的是人生,长的是磨难。南国的姹紫嫣红表面,依旧是苍凉的人生底色。 张爱玲是资深红迷,她也如曹公笔下爱红的贾宝玉,嗜好红色,在这些香港背景下的作品里,红色的植物比比皆是,凤凰木、杜鹃、木槿、圣诞红、象牙红,南国花木饱受阳光雨露,热力奔放,激情四射,红色最能体现代表南国植物色彩了。 一、凤凰木 到了浅水湾,他搀着她下车,指着汽车道旁郁郁的丛林道:“你看那种树,是南边的特产。英国人叫它‘野火花’。”流苏道:“是红的么?”柳原道:“红!”黑夜里,她看不出那红色,然而她直觉地知道它是红得不能再红了,红得不可收拾,一蓬蓬一蓬蓬的小花,窝在参天大树上,壁栗剥落燃烧着,一路烧过去,把那紫蓝的天也熏红了。她仰着脸望上去。柳原道:“广东人叫它‘影树’。你看这叶子。”叶子像凤尾草,一阵风过,那轻纤的黑色剪影零零落落颤动着,耳边恍惚听见一串小小的音符,不成腔,像檐前铁马的叮当。 这是流苏初到香港,他们见面的当晚,在南国浪漫的异域情调,奇异的氛围下柳原给白流苏介绍的本地特色植物,黑夜里虽然看不出红色,但是直觉里觉得红得不可收拾,而是红得一路烧过去,把那紫蓝的天也熏红了。这个时候的他们,有重见的欣喜、猎奇的亢奋、冒险的刺激、蓬勃的野心,朦胧的希冀,不可预知的忐忑,复杂的心情搀杂着彼此。 此后野火花似的凤凰木一直见证着他们情感发展的整个过程。他们似乎是跌到镜子里面,另一个昏昏的世界里去,凉的凉,烫的烫,野火花直烧上身来。镜子中的情欲世界亦真亦幻,宛如电影中虚幻的镜头,野火花是铺天盖地弥漫的红色背景。 年轻时候的她曾经为了逃脱无爱婚姻的樊笼而毅然离婚,而今迟暮的她经济上无法自立,却只能通过婚姻途径这个来逃离开她无情的家庭,求得一个安稳的人生,她没办法选择爱谁,无奈地在等着别人选她,在无情的岁月面前低首的她,可悲可怜可叹。 她如溺水的人,一心只想找个能给她婚姻的男子,不敢奢望爱情,没想到碰到了理想男子范柳原。范柳原只想把白流苏变成情妇,不愿意跟她结婚。他垂涎她的古典美,还想要流苏真正地懂他,生怕枉费了感情。她从重重的佳丽中突围出来,她比宝络成熟,比萨黑夷妮公主庄重,她本能地清醒地知道自身的处境以及范柳原的险恶用心,要抓住他的心,不能主动献身,也不能毫无抵挡,她的幸福是需要她平衡对调情度的准确把握,她不能也不肯先付出真心。她在香港殚精竭虑,做不到,她回上海,又迫于现实压力回到香港,她的现实的智慧终于还是略输一筹,白流苏做了她不想做的事,成为范柳原的情妇。柳原借口要离开。如果没有战争,可以想见流苏是怎样的下场。但是这个时候发生的战争挽救了她以及她命悬一线的爱情。 一场战争,同生同死的经历让两个人看到现实的残忍,不再苛求心灵的契合,只是明白了孤独的可怕、伴侣的重要。在轰轰烈烈的香港沦陷背景下,爱情落定,繁华尽去,算计没有了市场,调情没有了对手。兵荒马乱的年代,天长地久的一切遥不可及,“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原本就是战争时代平凡男女的梦想。爱情终究变成亲情了。他们进入到平凡的烟火生活。最后的结局就像一团郁结着的云雾,久久散不去的还是苍凉的味道。 在这场传奇中,野火花也结束了开花的季节,归于沉寂,终结一个花开的轮回。冬季的晴天也是淡漠的蓝色。野火花的季节已经过去了。 同样的凤凰木,在《连环套》里却是贫穷劳累、穷乡僻壤的广东农村里的典型景象,在女主人翁霓喜的记忆里是关联着饥饿、挨打的成长经历,反衬着的是她惶恐、无助、绝望的心境: 水乡的河岸上,野火花长到四五丈高,在乌蓝的天上密密点着朱砂点子。终年是初夏。初夏的黄昏,家家户户站在白粉墙外捧着碗吃饭乘凉,虾酱炒蓊菜拌饭吃。丰腴的土地,然而霓喜过的是挨饿的日子,采朵草花吸去花房里的蜜也要回头看看,防着脑后的爆栗。睡也睡不够,梦里还是挨打,挨饿,间或也吃着许多意想不到的食物。 那无情的地方,一村都是一姓的;她不属于哪一家,哪一姓;落了单,在那无情的地方;野火花高高开在树上,大毒日头照下来,光波里像是有咚咚的鼓声,咚咚舂捣着太阳里的行人,人身上粘着汗酸的黑衣服;走几里路见不到一个可说话的人,闷臭了嘴;荒凉的岁月…… 大树上高高开着野火花,猩红的点子密密点在鱼肚白的天上。 《连环套》 这个从小就被收养,作为长大后拿来贩卖的奴隶,噩梦般的童年记忆里没有爱的体验,只有挨打挨饿。少女时期被卖给印度商人,只被当成干活生育的工具,她急切地要紧紧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义无反顾地,不计后果地为自己的归属感一次次徒劳地抗争。生活却如此不堪,下死劲去抓住的物质、地位等,以她不善算计的智商,本身性格上的缺陷,却是抓得越紧,失得越快越彻底,疑忌与自危使她成为顽强的有争取力的原始女人,脾气、行为偏激古怪。一次又一次被包养的厄运是连环套式的悲剧,她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只能在呼天抢地中一次又一次徒劳地被命运嘲弄。直到年老色衰。而命运并不罢休,她13岁的女儿又要面临同样的连环套似的宿命。 在《自己的文章》里张爱玲分析了这个小说的来龙去脉,解释了创作动机,写了自己对于霓喜的感受:“她要男性的爱,同时也要安全,可是不能兼顾,从一个男人转嫁给另一个男人,每致人财两空。”“霓喜并非没有感情的,对于这个世界她要爱而爱不进去。但她并非完全没有得到爱,不过只是摭食人家的残羹冷灸,如杜甫诗里说:‘残羹与冷炙,到处潜酸辛。’但她究竟是个健康的女人,不至于沦为乞儿相,她倒像是在贪婪地嚼着大量的榨过油的豆饼,虽然依恃着她的体质,而豆饼里也多少有着滋养,但终于不免吃伤了脾胃。而且,人吃畜生的饲料,到底是悲怆的。” 凤凰木是全世界植物中开花最鲜艳的植物之一,花的红色是热烈的,蓬勃的,像燃烧的火焰灿烂,迸发的鲜血红艳。英文的名字也是热情奔放,火焰树(flametree)、森林之火(flameoftheforest),凤凰木花开,如同热恋中的爱情,狂热,如同肆意的张扬,但是很多的狂热和张扬过后便是如灰般的冷静,如同火焰燃烧后的灰烬更加的凄清。张爱玲将之翻译为野火花,暗示柳原和流苏之间情与欲,也如火焰般的飘忽明灭,不可捉摸。而霓喜的命运也是如此,她的生命美貌和青春她没有着落的爱情如同这蓬勃的花朵,开的时候盛大,凋零的更是凄清。 五六月份的广州,很多地方可见高大的凤凰木上宛如周遭漂浮着怒放火红的花朵屏障。令人忍不住要停下来欣赏。这个季节里暴雨也是常见,火似的花瓣随着暴雨被打落满地,颜色却丝毫不变,一地的火红,鲜艳夺目。 国人含蓄多了,除了以灿烂凤凰来命名之外,还称之为“影树”,叶子像凤尾草,翠绿羽状复叶,每一长条枝叶上每一片小叶子却是纤细的,两两成对成双,如对称的羽毛状,在极微小的风中也会颤颤巍巍,也许是这样的的叶片,对影成双,所以也叫影树?树很高大,花开远观如火如荼,整体是大气磅礴,细节是如此的柔美纤弱。张爱玲“檐前铁马的叮当”的描述和感觉简直是经典,我再找不出更好的比喻了。 凤凰木花盛开时分,正赶上一年一度的毕业季节,因此也有人称为毕业花,黯然消魂者,唯别而已也,花色树影中的离别当是消魂无比。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每年此时,学校里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打着红领带,披着学士硕士服拍照的身影处处可见。凤凰花是亚热带的青春回忆,凤凰花的风姿和意象联系着故乡、初恋、离别,《你可曾见过凤凰花》幽幽唱道:“如果爱有顔色会是什么色彩?如果花也懂爱会是哪一种花?你可曾看过凤凰花火焰一样的情花所有的爱和生命只为点燃一个夏恋就在我的心里开了凤凰花从花开到花谢默默为你燃烧。”《凤凰花季》:“找不到了回不去了,那单纯的快乐。凤凰花又开了,烧痛谁的心了。”《凤凰花又开》:“暖暖的海风,轻轻地吹来。凤凰花又盛开,远远的浮起,一片片红云,我的梦做了起来。”《故乡的凤凰花》:“每冬的六月,离别的时节,想起故乡的凤凰花。”…… 果实却是大刀阔斧的壮观,天涯明月刀一般挂在半空中。 站在树下,仰头从大树的枝桠缝隙里仰望天空,对着天空,细碎的羽状叶中那高高的红花点点的红艳,这便是一幅水墨丹青画。也如爱玲描写的“猩红的点子密密点在鱼肚白的天上。” 周润发和缪骞人主演的电影《倾城之恋》倒是忠实于原著的,凭空还多了些温婉浪漫的气息,可惜没有凤凰木的镜头,反倒出现了另一种植物--红千层。 凤凰木是这两篇小说中最醒目的红色植物。 凤凰木又叫红花楹。初夏花开季节也是蓝花楹开花的季节,同样的美丽叶子,满树的花朵,不过一个是红色,另一个是蓝色,同样的炫目。 二、鸡蛋花 勾肩搭背起过一棵蛋黄花树——那蛋黄花白瓣黄心,酷肖削了壳的鸡子,以此得名——霓喜见一朵采一朵,聚了一大把,顺手便向草窠里一抛。 《连环套》 这是个不耐烦的焦躁的女人。对现实生活的没把握,抓住一切机会展示自己的魅力,以证明自己的存在。 鸡蛋花也叫缅栀子、蛋黄花,英文名字Frangipani也翻译为赤素馨花。花瓣从花心开始的地方是蛋黄色,渐渐地朝花瓣边缘的象牙白色晕染开去,花瓣是夹竹桃科特有的五瓣螺旋状散开,非常像风扇的轮片,有旋转动感,正面看色彩如同切开鸡蛋的横截面,所以叫做鸡蛋花。花开厚实,味也质朴,不是沁人心脾的浓香,而是一缕滞厚的香味,闻起来让人心里很踏实很稳妥,因为知道它是安全的可亲近的。有纯正的白里透黄的鸡蛋花,也有红色的鸡蛋花,满树红艳艳的非常喜人,像调皮的美艳的手指舞高手。 落叶后的鸡蛋花树是古意盎然的一树放大的盆景,枝桠多分支,枝头浑圆,枝枝转折伸展,色彩天生沧桑,发芽时候每片叶子均是从枝头的顶端长出,如同一支支的手指尖上长出了新叶,整树仿佛千手佛,每个指尖上绿意盎然,然后就是一朵朵的厚实的花朵也绽开在指头上。 泰国、马来西亚、夏威夷等地的人们喜欢将采下来的鸡蛋花串成花环挂在脖子上戴在头发上做为天然装饰品,女孩子也喜欢将一朵花不经意地别在耳朵后面、头发上,巧笑倩兮中别具一番异域的妖娆风情。广州的女孩子也许是矜持的缘故,只见花开,不见花戴。印度、斯里兰卡等国家常将鸡蛋花种植于寺庙四旁,花朵常常做为供奉给菩萨的贡品,故又名庙树(templetree)或塔树(pagoda)。老挝干脆就将鸡蛋花作为国花。花可食用,也可泡茶饮用,常常可见老人家在树下一朵朵的捡拾刚落的干净花朵,装到袋子里带回去。 对于这个落叶后非常有特色的树,各地有丰富的想象力,有的地方认为枝头光秃秃的就像鹿角的模样,因此称之为鹿角树,澳大利亚人却叫死人手指(deadman’sfingers)。 年年花开花落,却不见结果,也许是繁殖很容易的缘故,扦插、压条都可以很容易的长出新的植株。所以索性不结实了,将所有的精力用来开花扮靓上。 三、木槿 铁栏杆外,挨挨挤挤长着墨绿的木槿树;地底下喷出来的热气,凝结成了一朵朵多大的绯红的花。木槿花是南洋种,充满了热带森林中的回忆——回忆里有眼睛亮晶晶的黑色的怪兽,也有半开化的人们的爱。木槿树下面,枝枝叶叶,不多的空隙里,生着各种的草花,都是毒辣的黄色,紫色,深粉红——火山的涎沫。还有一种背对背开的并蒂莲花,白的,上面有老虎黄的斑纹。在这些花木之间,又有无数的昆虫,蠕蠕地爬动,唧唧地叫唤着,再加上银色的小四脚蛇,阁阁作响的青蛙,造成一片怔忡不宁的庞大而不彻底的寂静。 《沉香屑第二炉香》 但是华南大学的空气不是宜于思想的。春天,满山的杜鹃花在缠绵雨里红着,簌簌落落,落不完地落,红不断地红。夏天,你爬过黄土的垄子去上课,夹道开着红而热的木槿花,像许多烧残的小太阳。 《沉香屑第二炉香》 新婚之夜,新郎的亲昵举动被无知的新娘当作变态和兽性,新娘慌不择路地逃走,在不幸的新郎眼中,香港的夜色是如此诡异而恐怖,木槿花仿佛从地底的热气凝结而成,邪恶而美艳,弥漫压抑扭曲的气息。而木槿花下面,在木槿花的掩盖下,充满了不可知的杀机、诡异,充满了令人不安的恐怖的植物和阴冷的昆虫,危机四伏,烘托暗示了这个故事的不幸结局。 虽然随着殖民地统治阶级的步伐来到他们掌控下的异国土地上谋生,这个世界也不是他所能掌控适应的。这个刻板的迂腐的男人十几年来只教同一门课,已经不会变通,已经不能适应变化的生活,寻找新的空间,开拓新的天地。这个澳热、压抑、湿热的夜晚注定了他的不幸命运的开端,从此后他被烙上变态的标签,最终走投无路被逼自杀。木槿即使美丽,也不过是烧残的小太阳,在火热灼烧的太阳光下是宛如被焚烧的照射,最终焦灼枯萎。正如他的爱情,因为可笑的原因,最终凋落,而他竟然要赔上整个的生命。 春天是杜鹃花的天下,夏天则是木槿花的季节。烈日下火红的花朵如阳光般夺目,每朵花朝开暮落。急速地怒放,急速地枯萎凋残。生命只有一天的光芒。木槿属的植物很多都具有这个特点,每朵花儿仅仅美丽开放一日,所以以槿名之。槿花不见夕,一日一回新,作为花的光华只有一瞬,这个娇美而又伤感的名字也暗示了青春年华的短暂。《诗经》里的“有女同车,颜如舜华”、“有女同行,颜如舜英”,舜就是木槿。 北方常见的木槿在南方长得并不好,种的也少,南洋种的木槿其实是扶桑,在英语中木槿和扶桑都叫hibiscus,这个平凡的随处可见的生机勃勃的花却拥有扶桑这个神秘古老的名字,另有别名:佛槿、朱槿、佛桑、大红花、朱槿牡丹、日及等,日常人们称为大红花。在文学作品中是一种具有传奇色彩的植物,传说生自东海日出之处,其叶如桑,而且两棵往往同生互相依倚,所以得名扶桑。传说太阳就出于扶桑之下。扶桑虽然常年开花,但每一朵的花却是花期极短,朝开暮落,生死都伴随阳光,所以又叫日及。最常见的扶桑是单瓣的,薄绸一般的鲜红色,雌蕊长长的伸出去,像卷睫毛的睫毛刷子。还是《南方草木状》中得描述实在而妥帖:“花深红色,五出大如蜀葵,有蕊一条,长于花叶,上缀全屑,日光所烁,疑若焰生,一丛之上日开数百朵,朝开暮落 红色扶桑是马来西亚的国花,马来西亚钱币上有扶桑的倩影,街道旁可见有扶桑花造型的雕塑和路灯,公园里各色扶桑争奇斗艳。新加坡的一种硬币上也采纳了扶桑花做图案。除了红色,还有黄色、白色、粉色。重瓣的也有,硕大美丽如同牡丹芍药。 两旁乳黄水泥栏杆,太阳把蓝瓷花盆里的红花晒成小黑拳头。 《小团圆》 黄粉栏杆上密密排列着无数的乌蓝砌花盆,像一队甲虫,顺着栏杆往上爬,盆里栽的是西洋种的小红花。 一抬头看见栏杆上也搁着两盆枯了的小红花,花背后衬着辽阔的海。 《连环套》 大红花是扶桑,小红花也许是另一个小点的品种悬铃花。常绿小灌木,常年开花,外型似朱槿,悬铃花花瓣螺旋卷屈,呈吊钟状,又形似风铃,又名灯笼扶桑。鲜红的花朵向下悬垂。花瓣略左旋,不若其他朱槿类会完全展开,它的花瓣永不打开的,只有雄蕊和雌蕊细长突出伸出花瓣外,全花有如少女含羞紧裹红袍,所以又叫做大红袍或卷瓣朱槿。看似含苞,却是永不开放的花。 蒋春林赞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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