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两层,三年,四季
程少为 http://www.cien.com.cn/2020/0927/106012.shtml 与二中的缘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不断溯源,发现最初的画面是小学的时候。一位熟人住在高中部旁边的村子里,那时候我常去作客玩耍,把头一抬,就可以望到不远处的高中部,听着那紧促的铃声,凝视着高大的教学楼,看着昏黄的或是亮白的灯光,想象着教室里的高中生如何地奋笔疾书,等到放学了,会听到一群人匆忙的脚步声还有喧哗声。有一次路过南区宿舍,还以为那是什么高大上的小区,后来妈妈告诉我那是学校宿舍。那时候的我,仍着小学校服,心想,我以后会在这里上学吗?应该不会吧? 说来有点滑稽,小学的我,觉得升学顺序是跟学校名字有关的,一小就要去一中,二小就要去二中,没想到一小的我把后来的六年都交付了二中。初中的三年,从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不舍,第一次踏入高中部,忘了是初几,不过不会忘记是张立的那场讲座,虽然南区很漂亮,但第一次正面看着压迫感逼人的北区教学楼,我再一次想:我应该不会在这上高中的。 到了初三下学期,出了直升名单的时候,才发现以往那些“应该不会”好像都要变成“会”了,犹豫不决、慌乱无措,在各种意见中尝试寻找内心的答案,最后还是签上了名,然后心情变得很不一样,会开始抓住各种人合照,虽然最后也没有照齐,走着最后几圈操场,再多看几眼操场上空的星星。当时每碰到认识的人都离不开直升这个话题,也会讨论肇中跟直升的问题,被问了很多为什么,却一点也答不出来,只能不断地说不知道。终于,离开的日子还是到了,四月二十二日,那天也是考试的日子,来到教室坐着其他人的座位,静静地看着,没过多久便收到准备离开的通知,于是,就这样离开了教室,没有什么正式的分别,我的初中就这样仓促地结束了。谭咏麟唱的“要走一刻请不必诸多眷恋”,我做不到,但我只能在大巴上看着所熟悉的一切一点点模糊变小,那天的雨淅淅沥沥,到了高中部见到了前来帮忙的师兄师姐,但我们依然狼狈。然后,住进了小学时羡慕过的南区宿舍,却又得跑到北区上课,来来回回,却有些乐在其中。 记得吃的第一顿是酸荞头红萝卜鸡肉;记得因为卡的问题试过从北区打水回南区;记得课间十分钟完成了回宿舍又跑回教室的路程;记得被旋转楼梯惊喜到,岂料后来成为了停不下来的存在;记得黄老师说的“你本来就一无所有,你还害怕失去什么”;记得重遇Matt时,我们握着手,他对我说:“欢迎加入我们”;记得那时候打外卖只需要在宿舍门口叫一声,早上在路上就能顺便买好早餐,傍晚也能喝上一碗糖水……大家也都利用各种时机回初中部看看,那时候按原来的班级点名,我说只有我一个都不用点了,看着别人每班都有两个以上,会突然寂寞,刚开始的几天真的还好,在便利贴写上好友的名字,告诉自己要撑下去,洗衣服的时候听到广播的《难以取替》也会得到慰藉,可是情绪累积久了还是想要爆发,也幸亏有人可以接住我的情绪,可以给我坚持下去的力量。中考一结束有些朋友故意给我发消息告诉我考完了放假了,故意刺激我。办了毕业聚会,听玲玲唱了《明知做戏》,军训前嚷嚷着如果还是那帮人让我军训多久都无所谓……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上初中的时候,刚不久我就嚷嚷着高中一定要去一中,现在真的上高中了,又拼命想离开二中,想尽办法要离开。可是,生活哪有那么多如愿以偿?参加肇中的直招,难得爆发却栽在了物理上,后来听说还有一轮,却被发短信告知那轮取消;跟亲友说想去一中,这话也传到了爸爸耳边,却无疾而终……想要逃离的念头一次次被磨平,不过就是三年嘛,静下心来好好干,很快就会过去的。 现在回想起也不知道当初是在痛苦什么,或许是才华配不上梦想吧,在各路大神中艰难求生存,会没信心,会没勇气,在分数跟排名中摸滚打爬;或许是缺少如影随形的陪伴吧,独立一栋教学楼,有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没有像以前一样下课就到外面打打闹闹,看着老坑说的那句“我们组成的四人小组,是初中,也是永远!”看到心酸,有些人同在高中部却一个学期也见不到一次,有时候会觉得有个人很像谁谁谁但其实谁都不是,经常因为放假时间晚而错过很多相聚的机会……有很多人问过我是否后悔,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但如果时光倒流我重新选择,我还是会做一样的决定,这,算是不后悔吗? 呆在这里,会多一点责任,会莫名被套上很多光环,误解也并不奇怪,但我感恩教改部一直强调的“大气大爱大无畏”精神,让我们可以潇洒做自己,在很多舞台上展现自己。第一次在高级一点点的数学竞赛获奖,想当年初中那场好像只考了三四十分;参加演讲比赛虽然名落孙山却得到肯定;在生物各种实验中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欣喜若狂;参加“十大”唱《淘汰》结果真的被淘汰掉;第一次参加四百米跑比赛获得名次;小学时的运动白痴后来第一次拿到运动会奖牌高兴得冲到芷晴身边抱着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单行本”组合在电影配音比赛杀到最后,连续三次乐此不疲地参加,要不是因为备考或许是四次;组队英语电影配音比赛每天沉浸在阿宝的台词中,操场上回荡着的是我们疯狂对台词的声音;抓住一切空闲时间排练元旦晚会节目,高一排“钱满身”时当旁白看着他们爆笑连连,虽然节目最后并没被选上;高二倾尽全力争取到了上台的机会,练习舞蹈,校园华尔兹中我说头晕不知道转圈会不会站不稳,舞伴一句“怕什么有我在”让寒冬有了一丝温暖;写英语征文Matt把作文里的主人公都猜出来了;画了一副曾经的手机壁纸,展示出来,虽然很丑但还是很有成就感;一次外出学习,是我向往很久的地方,戴芷说要是她抽中了就让给我,可惜最后我俩都没抽中,忍不住在课堂上泪崩,毫无防备的狼狈,归为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等了三年终究等不到一场英语竞赛……在各种活动中,各种角色中,收获了很多,不管是成功的喜悦,还是失败的教训,在今天看来,依然刻骨铭心。 日常更多的,还是学习,一个怀有理科心的人,选择了文科,不会忘记银丰说的那句“以后文科的从正门进来,不要在后门偷偷摸摸似的,即使分出去了你们永远都是这个班的人”。遇见了一群活力满满各有才华的同学,当上了班长,努力协调好各种关系。在做不完的作业中偶尔偷懒,一起看各种新闻、神夏、《开讲啦》;不断画着各种风格的思维导图,一开始在周末的周考中睡着无数次,过了好一段时间才不在写卷子的时候睡着;期末考再加个联考看着其他人放假;延长晚自习多次被锁在教学楼内或困在宿舍楼外,前来救援的伙伴和被困者都被锁门大叔骂了一次又一次;总是做不完的错题集和练习册,又担心老师会检查;考口语那段日子机房传出的都是英语练习声;出去买饭偶尔羡慕周六不用上晚修的人;水平测把CK抓出来问了很久物理最后物理还是砸了;从开始惧怕写作文、惧怕审题,到后来不再害怕,有了稳定的分数;做数学题偶尔的茅塞顿开;在期末考的前一天晚上通话排遣愁绪…… 忘了那些题怎么做,忘了那些知识点,却忘不了老师们的好,遇见他们,真的好幸运。认识了六年的Matt,上他的课不仅不困还能重振精神;真爱却不忘坑我的军军,就像同龄人一样能互相打闹;尽职尽责的阿May,语重心长苦口婆心无数次;李师兄景贤,告诉我如果有人不交作业那肯定有我;少女心满满的金红老师,把白雪公主粉色笔记本当作奖品送给我;温文尔雅陆老师,送我“自信平和乐观”六个字;自称大智若愚的Martin,每次都断断续续地给我们播电影放音乐;元气满满肖老师,从以前可爱到现在,每次说话都能把我们镇住;把书倒背如流的杨老师,跟我们分享了很多过去的事;一拍即合的姬姬,给我们带好吃的,教我们好玩的有用的;气场佳的苗苗,偶尔“嫌弃”我们却帮我们取得不少进步;二中才子张老师,上课说的文学故事大家听得津津有味;甜又仙的Jane,一个笑容给人不少力量;带着梦荷的崔老师,萌出一番新境界;很牛的刘老师season,讲述逆袭故事,在卷子上写下各种狠心又幽默的评语;演讲倍有信服力的贺老师、让我记住“一模一样”正确读法的晓彬老师、让多人重拾信心的黄老师、带我们做了很多实验的谢老师;还有高一那年的外教Chris、Daniel……在教改部,感觉跟老师的距离很近,有时候甚至没有什么距离,他们就是朋友,交流的话题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可以互相倾诉很多事情,分享各种心情。 三班的各位天使跟男子汉,毕业相册上的文字是对他们的印象,在此不作赘述,一班的小伙伴也很有爱,“真的猛士”小组里好像只有小白和我选了文,然后小白成了我多次调位置都调不开的中国好同桌,时常跟她唠嗑,偶尔享受一下星级按摩。说到同桌,不得不提被我坑了很多红豆饼绿豆饼什么的某锋,虽然不知道还有多少黑照在他手上,可这人起码给我写了一条很长的说说,还是个好兄弟的。上床陈小胖,文艺女青年,冬天她披上被子在床上看书时,我会笑话她像是在煨番薯,还会戳她几下,然后她就止不住地笑。老是损我的冰冰,却有许多相伴的美好时光。早就跑回四川的戴芷,明明就在上下床却还用QQ聊天,一起跑到顶楼看高考加油的灯光,每次讲粤语都好萌。即使分科了,也会一起纪念的那些个“四月二十二”,从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珍惜,回首,也无风雨也无晴。 加入了摄影协会,认识了带我成长的各位师兄师姐,家键熙鹏教会了我很多,认识了同样热爱摄影的伙伴,后来有幸成为了社长,跟小放放、多多合作。高一元旦晚会趴在舞台阶梯上吹了一晚冷风,手又红又肿,看着拍出来的照片却很开心;表彰会要帮忙拍个人照,一整晚就在南区跑上跑下;自己也半桶水还给别人讲课;筹办周年庆典、生日惊喜、组织外拍和比赛、拍高考加油视频;跟其他社团合作,看到了“反斗奇星”有趣的化学实验,参加了爱协的老人院献爱心活动;写各种材料各种计划各种总结还有展望……后来,换届,蘑菇的成长让我感到欣慰,穿上社服去参加又一轮招新,一脸严肃地告诉师弟师妹其实我没那么严肃……在这个社团里,有过力不从心的时候,有过矛盾与误解,却有着更多的理解、感动与归属感,不管是前辈的谆谆教导,还是其他人的鼎力相助与鼓励支持,都让我有了坚持的动力。记得周六晚上周考刚好是十大决赛,他们去玩也不忘给我留奖品;记得表彰会拉票,大家帮了不少忙;记得高考加油亮灯被取消,后来有一晚起义坚持亮灯,虽然楼后的我看不到,但还是有师妹艾特了我,给我加油;记得很久不逛贴吧,少有的一次是在高考加油的盖楼中看到社团师妹提到了我们……他们那一届人并不多,可是相处起来真的自然又轻松。也要感谢帮忙拍二中之星这个任务,让我认识到了F小朋友,有礼貌,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温暖,从开始说我高冷到后来说我逗逼,特意跑上来给我送了一封信和彩虹糖说是给我加油,我看着信,狂喜、感动、不舍,很多情绪融在一起,化成一股暖流,不仅抚慰心灵,而且给予人信心与力量。 好多人好多事,离得最近的,还是高三那些日子。在高三前的暑假,去了一趟想去很久的城市,逛了喜欢的博物馆,去了长洲,吃了巨型芒果糯米糍,在海边看到了彩虹……刚回到家的第二天便匆忙回校上学,从四楼搬回最初的五楼,享受“五星级桑拿”服务,开始了一轮接一轮的复习、考试,忙碌充实。十八岁生日那天,收到了同学们的祝福和礼物,小白跟嘉敏傻傻地把歌唱到一半递出礼物,晚上跟着肥峰s仲猪肠财哥他们绕了一圈南区,当s仲递过来两个核桃祝我聪聪明明的时候,我哭笑不得,然后喝了一盒酸奶,路过男生宿舍听到阿聊高歌,回到宿舍打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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