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

母亲在世唯一的夙愿,希望我能在老家建新房。,没能让母亲住上新房,这也是我大半辈中的遗憾。在母亲去世的第二年,我东凑西借钱,把老房子拆了,建了新房。谁知,等我新房建好,笫二年父亲也仙逝了,让年迈的父亲住上了新房,如了愿。

记得前些年,老家农村,许多人都拼着建‘’小洋楼‘’,老房子越来越少。在村庄里,惟有我家那幢老房子,还毅然挺立在风雨中,四周被鳞次栉比的小洋楼包围着,似乎有点受宠若惊的羞涩。母亲看见别人的新房,有点羡慕,经常对我说,我们家能建这新房,该有多好啊!

其实,家里的老房子我也说不清,也谈不上建于猴年马月。只是偶尔听父亲讲奶奶的传古,而奶奶也是听她自已的婆婆的”传说”。也没有人搞得清楚什么时候建得,只知道几百年了,这话我信,因为这房子我奶奶从出生算起已经1百多年了,何况人已不在世上,只是传古而已,也无从查证,显然再追究这幢老房子的历史有些无聊罢了。

以前的瑶溪老人说,以前村里一根松木、杉木也没有,无非多的是一些杂木林。在过去的岁月里,我家那幢老房子所有的木头,大多数是从中村乡道沅、高山等地雇人采伐抬过来的,就别说其他,在我家老房子的“天井”旁边的那根松木做成的“东瓜梁”,足足五六十公分粗,长达十几米,可想而知那根树有多粗,多重,多少人翻山越岭抬过来。

每每父母谈起这幢老房子都会眉飞色舞、夸夸奇谈地说起关于雇人抬木头的情景。光光早上煮鸡蛋花给抬屋料的人吃,用掉的鸡蛋整整就两个箩筐。在传古的传说中,那幢老屋的主人,在当时还算有钱的人家,听说他爷爷的爷爷,也不知道那代的爷爷为了讨媳妇,而对方说造不起房子,女儿不嫁给他家,就这样一气之下建造成了。虽然没有什么花厅、雕刻的牛腿,花样板图,也不是亭台楼阁,但屋内堂前,足足可摆七八张八仙桌。有人说建于明朝末年,有人说建于清朝年间。不管如何,老房子高大威武,陪着我的祖辈过着日子,走过风风雨雨的年代········

民国时,老房子曾被姓方的几位爷爷赌博败掉,只留半间房子。后来,几位爷爷因患病先后离世。我的爷爷从本镇的邻村上门招亲,生下姑姑和父亲······。解放前这幢房子成了学生的教学楼,也成了外地人逃荒种苞芦山养家落户的”避难所“。解放后新中国成立了,零零散散的屋子又被我爸妈从别人手中买回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整理修缮。在当时也为农村民兵训练的外地村民堤供过食宿、也被当时生产队里雇外地人当村快记办公使用的“旅馆‘。

前几年,我们兄弟几个为老房子分家又是大动干戈吵吵闹闹,直到兄弟们都出去造房子才平息下去。我携带着妻子儿女还有年迈的父母住在老房子,老房子依然为我们避风挡雨,过着清贫的日子。但我内心仍然铭记"金屋银屋不如自己的狗屋",老屋丧失昔日的风光和傲气,被岁月磨得漆黑喑淡无光,也许无法与小洋楼媲美对抗,但在我心中依然高大亮堂,记录印证我家衰盛的版本,更让我读懂,体味到人生的悲伤与苦乐。

老房子,如今只能留在记忆中咀嚼回味········

作者:毛宗兵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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