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猜谜。树上结的糖包子,是什么?”我歪着头,沉思良久,说:“猜不出。”“妈妈好笨哟,是无花果。”儿子得意地说。

  无花果我是知道的。叫糖包子我也是知道的。我是故意说不知道的。在儿子开心而又自信的笑容中,我回到了我的童年。

  小时候我家是种过无花果树的。

  那年我得了肺结核,休学在家。本就爱哭的我,因吃药的苦和想念同学的苦叠加在一起,更是变成了爱哭鬼。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的父亲,那天兴高采烈地拿回一棵比我高的小树,栽种在庭院中说:“让糖包子陪着你就不苦了。”

  我仔细观察着父亲口中的“糖包子。”绿荫中,那密密的叶片像胖乎乎小孩子的手掌,除了绿,看不到一星半点的花。蜜蜂、蝴蝶都飞到南瓜花、苦瓜花、豆角花上去了,连它们都不肯光顾的“糖包子”怎么可能像父亲说的有它陪着我就不苦了呢?

  父亲每天都精心打理着它。还总是笑眯眯地看着它,好像它里面藏着快乐似的。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无视地从它身边走过,父亲突然喊住我说:“微,快看,结果子了。”只见叶和叶之间冒出了一个个小脑袋,圆溜溜的小脑袋躲在叶子后面,仿佛在害羞,仿佛在捉迷藏。

  果子是青色的。在果子的最顶上还有一个红红的圆点。我很是奇怪,没看见它开花,竟长出果子来了。突然,像明白什么似的大叫道:“怪不得叫无花果,原来是没有花就直接结果啊!”

  这时母亲走过来说:一般植物都先开花,再结果,花或开得热烈,或清雅,总能引蜂蝶追逐和文人墨客的歌颂,可无花果是很有个性的隐花果,总在悄声无息中结出最甜的果实。

  从那以后父亲浇水浇得更勤了。当果子由绿转紫,摸上去软软的,有的果子像憋不住的笑咧开了小嘴,露出紫红色的果肉,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时,我轻轻一拽一拉一揪一掰,就把果子咬到了嘴里,嘴中犹如千军万马的芝麻在集会,咯吱蹦跳中,满嘴香甜。

  晒干的无花果干和莲子差不多大小。一个挨一个的皱褶酷似包子,胖嘟嘟的;又像饱经风霜母亲皱褶的嘴。浅浅的鸡蛋黄色,呈现出最原本的自然色。想必这就是树上糖包子的来历吧。

  从那之后,母亲变着法的给我煲糖包子粥、糖包子汤、糖包子糖水。我或生吃或熟吃。在母亲精心调理下,九个月我就痊愈了。母亲说,真的要感谢糖包子,因为它是水果中的“药。”

  在母亲的诉说中我才知道,父亲听说吃“糖包子”对肺好,能止咳,能排毒,能消炎,能增加免疫力,就千方百计地不知从哪里讨要了一棵,要知道在那偏远的小县城,我家是唯一有“糖包子”树的人家呢。

  后来,在《本草纲目》中我还真的读到,无花果味甘平无毒,《中药大辞典》当中也说无花果健胃清肠、消肿解毒,治疗肠炎、痢疾、喉痛等。无花果又叫蜜果、奶浆果,而我则随父亲亲切地叫它“树上结的糖包子。”

  遗憾的是随着乡村城镇化发展,老家的平房没了,平房前的菜园没了,菜园里那棵糖包子树也没了。自豪的是,随着物流飞速发展,想吃什么,无论是天南海北,只要想吃,轻点鼠标,快则当天,慢则两三日,全国各地的特色小吃,山珍海味都能“飞”到你面前。

  想到这里,我哽咽地问孩子:“想吃糖包子吗?”“想吃。”我拿出手机,手指翻飞,不日新疆亚克西的“糖包子”抵达。同时抵达的还有我的乡愁和对父母的想念。

  越来越觉得父母对子女的爱就是无花果的爱,就是糖包子的爱。

  从不在意自己的花,只一心一意把自己酿成那甜甜的果实,只待孩子轻轻撕开“糖包子”薄薄的果皮,里面一粒粒红芯果肉早已化成了金色的蜜汁,在唇齿间流淌,甜在心间。

  第一次觉悟到了每咬一口“糖包子”都是从未有过的神圣亲近和幸福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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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福全,陕西宝鸡人,读过十年书,当过三年兵,经过十年商,做过十年期刊编辑。创建有超过万人次访问量的郭福全约稿博客、郭福全文字工作室、博客文学、写手文学和手机文学   联系;;;

郭少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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